“夜华,你退下。”
“陛下!”
“他不会伤我,你下去。”
“是。”
眼见夜华离去,苍术盯着萧坼看了半天:“你瘦了。”
“这话,怎么像我后宫的妃子说的?”难得有个旧时相熟之人来聊聊天,萧坼心情颇好地笑了。
“昔姑娘想知,你是胖了还是瘦了。”苍术一字一句,认真地撇清关系。
“昔儿还惦记着我啊。”萧坼颇为欣慰地笑笑,“你来,有什么事?”
“楼主有东西给你。”一道黑影从树荫中飞出。
萧坼探手接住,是一轴画。展开来,画中是一个风华无双的墨衣男子,倾世绝颜,风仪万千,与萧坼颇为相似的凤眸之中尽是满足与惬意。男子倚栏小酌,膝下欢跳着一个六岁的男童,和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就,却是一袭小小的白袍,弯眉浅笑间隐约透漏出她的机灵劲儿。
“上次诞辰,楼主舔着脸要昔姑娘作了此画,画后觉得不错,便求着我给你送过来。”想起那一楼之主嘚瑟的模样,苍术不以为然地撇嘴,深表不屑。
饮剑楼主,使唤自己的属下送幅画,还得要用求的?混得也忒差了。但正是如此,他活得有多惬意潇洒也可见一斑。
不过,萧坼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仔细地打量着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无奈。
这幅画作,画的是昔儿的丈夫和儿子,也是经由她手画就,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寻不到她半点身影。作画之人是他所爱,画中之人是他所憎。这幅画,弃之可惜,观之可恨,当真……
“是鸦九的风格。”合上画卷,萧坼抬起头,看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残色被夜色吞没,渐次亮起满天的星。
“转换人魄,屠灭生魂。”夜色之中,苍术的星眸灿若鹰隼。他扶着腰侧双剑,如是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