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萧埻怔住了:“皇兄……”
“如果,朕的命要拿她的命来换。那么这条命,朕宁愿不要。”
他的昔儿,应当一生幸福快活,不为任何人所侵扰。不管守护在她身边的是谁,只要她好,那就足够了。
萧坼望向那抹从窗口漏进来的月光,微微笑着——在这一点上,或许,他赢了鸦九那么一点儿吧?
“皇嫂,黄河水患,当开粮开银,以期助民度过灾期。”
“着中丞掌事,拨银三千,粮五百石,运至灾区。并派御史督查,若遇贪灾银粮者,可先斩后奏。王爷,这样写,可好?”
“嗯。同时得下一道旨意,召集治水人才解除黄河水患……”
御书房内,晋妃和萧埻商量着批下一本本奏疏,直到掌灯时分才忙完。
“幸得皇嫂擅长模仿皇兄的字迹。”萧埻理好奏章。
晋妃揉了揉发酸的手:“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半年来,萧坼不再勤政,而是整日待在昔归殿,酗酒纵情。而今天下尚有六国余党,为免他们借机起事,萧埻和晋妃对外称圣上染疾,免了早朝只由下臣上奏,他俩再仿着萧坼的字迹和风格处理一件件国事。好在萧坼偶尔心情好,也会见见大臣们。如此糊弄着,也过了半年。
“对了,丽妃一事,还是得皇嫂你拿主意。”
说起这个,晋妃又要头疼。丽妃的儿子萧政,是惟一的皇嗣,今春被立为太子。丽妃本就是爱争宠吃醋的性子,成了太子生母后更是张狂,竟闯到昔归殿要皇上立她为后。被拒之后,她闹着撕了南如昔为萧坼画的那幅画。
萧坼大怒,下令当场将她杖杀。晋妃得知后赶去,终是晚了一步。
太子生母无端暴毙,总得给大臣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