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雁很想就此与云天涯拼个鱼死网破,但他不能。
天禽门自天禽老人这位大宗师故去后,便开始走向了衰落,此前全靠着商山二老和自己支撑着门脸。
如今,二老也已战死,若自己再陨命此处,那天禽门可就真的完了!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所以,他抛却了尊严、名望、身份,向着面前的仇人乞饶。
本以为对方不大可能放过自己,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轻飘飘的答应了?
“你们走吧,就这一次。”云天涯重复道。
随后,没有再看一眼,云天涯转身离去。
李莫愁亦步亦趋,抱着他的手臂,始终跟随。。。
山西雁抬起头,还未流干的眼泪和鼻涕使得他苍老的脸多少有些滑稽,这张脸此刻是疑惑的。
呆立片刻后,他有些蹒跚地,走到九人跟前,看着被抬着的二老,“师父,我们回去罢!”
回洛阳城的路上,云天涯没有使用轻功赶路。
他和李莫愁像是一对普通男女,相伴前行,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莫愁感觉到身边人心情不太好,但不知是因为什么,故只能安静陪伴。
云天涯回忆着方才山西雁痛哭的样子,微感压抑,也有些无法理解。
亲情,他从未拥有过,所以无法知晓失去的感觉,不过看样子应是非常痛苦了。
行了一路,感受到身边一直紧贴自己的温热身躯,云天涯慢慢从思索中回过神。
看了一眼李莫愁,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新月。
“呵呵,竟然会被一个老头子撼动了一点点心神,自己的修炼还不到家啊。”云天涯有些失笑地摇摇头。
“众生皆苦,有情皆孽,天地洪炉,谁得解脱?我云天涯也身在其中,何必太在意那些不相干之人呢?修持己身,护好身边人即可。”
云天涯念头有些舒畅,因山西雁而起的异样情绪缓缓消散。
他左手一揽李莫愁腰间,随后脚尖轻点,两人已飞跃而起。
李莫愁虽然被云天涯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失措,但马上调整好,将自己完全靠在了后者身上。
她感觉到云天涯似乎又回复了往日的洒脱与不羁。
没用多久,云天涯便带着李莫愁回到了两人下榻的客栈。
时间已至子时,两人却皆无困意。
躺在榻上,李莫愁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热了。
自从和云天涯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就发现自己只要一和他独处,便会很想。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下贱,但没多久,她便看开了。
即使真的下贱又如何,她是只属于云天涯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