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家夫郎却是个爱叭叭的人。

他一边扭了头不敢看女儿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边主动告诉陶青:

“陶大夫,你才来不久,不知道,那寡夫姓周,叫周福临,就住在咱们巷的巷尾,带着一个小弟弟,靠卖画儿过活。呵,什么福临,不过是个克死了妻主的晦气人儿,仗着皮相好,整天勾三搭四。”

“还有他那画儿,好人家的男子,会画那些莺莺燕燕吗?肯买他画的人,铁定也是心怀不轨。”

陶青明明没应声,在专心缝伤口,金家夫郎却越说越起劲。

他撇撇嘴:“等我明儿得空,再去找他算账。这种轻浮的人,在咱们巷子里住,那就是个祸害!”

“砰!”

医馆的门被重重推开。

忙活一阵,此时天已大亮。

红日爬上东方,晨晖撒到室内,照得满堂通明。

一人站在门口,逆着光,将手中荷包砸向金家夫郎。

金家夫郎身材干瘦,十分灵活,迅速一躲,那荷包就砸到了另外的人身上。

“啊!我的脑袋!”

金四儿刚缝好伤口,绷带还透着血色呢,就又被攻击了。

也不知荷包里头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砸得她伤口迸裂。

钝痛传来,金四儿不由得抱着头鬼哭狼嚎。

她皱着脸,醉醺醺的,和她爹方才在外的表现有得一拼:“爹啊,疼!”

“呵。”

喧闹中,砸人者从喉咙里溢出几声笑,有些凉薄。

他悠悠道:“不是要找我算账么,怎么像一条狗似的趴在地上?”

陶青这才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