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也跟着收拾,被他拦住,明着说不好再扰她的清静,暗着下了逐客令。
或许他也从胡大爷的话里品出了什么。
陶青心知周福临这是想同她保持距离的意思,微微失落,不再多言,淡笑着离开,此后病人骤然增多,便只去看过阿盼一回。
今日能在街上相遇,她心中欣喜,抬脚朝他走。
走近了才发现还有个金四儿。
金四儿还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打扮,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鹅黄色衫子,衣襟未合拢,里头也穿得单薄,薄得几乎透明,能看到她鼓起的胸。
她站没站样,头发披散凌乱,嘴里叼着细杆的草烟,瘦削的脸神情萎靡,拦着周福临不让走,硬是要往他怀里塞花儿。
陶青眼神微冷。
她的确听说,金四儿在被砸破头后继续找周福临,但每次都没见着。
金家夫郎天天在邻里间宣扬给女儿说亲的事,一旦有人提周福临,他便破口大骂:“我女儿会上赶着追求一个不知廉耻的寡夫,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听说金家已经给金四儿相看了一个老家的小子,陶青还以为对方死心了。
原来还在纠缠不休?
……
今年当真不顺。小弟生病、房屋被吹垮,如今出个门都能被混混缠上。
周福临已经在这里跟金四儿耗了许久。
这厮忽然变得更加不要脸皮,他刺了无数句话,对方也不气,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里是街上,他不想闹出大动静,到时万一被柳巷的人听见,又得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