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今天过节,穿好看些。”胡大爷催着他进屋。
周福临无奈,以往让他穿素净些,最好灰扑扑的,别打眼的那人是谁?
他听弟弟说胡大爷暗地里提陶青,心里早就明白过来,为何胡大爷每次见陶青都笑眯眯。
从床底找出一个箱子,周福临把衣服抱出来,想到那女子就在外头,心里怪怪的。
“阿盼。”
他喊也在费力挑衣服的弟弟,“你觉得哥哥穿什么好?”
阿盼难得上一回街,十分重视这次出行,正认真系扣子呢,抽空往兄长那儿看一眼:“哥哥穿什么都好看。”
“跟你说正经的。”周福临拍了一下弟弟的小屁股,“我是穿月白色那件好,还是石青色?”
阿盼又扭头打量兄长,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会儿:“那就前一件吧。其实哥哥,你穿什么,大夫姐姐都会说好看的。”
怎么又扯那人身上。
周福临怕弟弟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干脆不问他,闷闷地自己挑。
谁说是给她看了。
他有这么明显吗?
……
陶青在胡家门口跟胡大爷唠嗑:“您往日都靠什么过活?”
“嗐,能靠什么,吃老本呗。我那老伴以前是木匠,大家都爱找她,我俩没孩子,又不爱花钱,存了不少。”
胡大爷想起他妻主就伤感,“我说不想生孩子,她便答应了,说街坊邻居都到她那里定过物件儿,即便我们死后,大家也会帮忙处理后事。没有孩子便没有牵挂,也不用麻烦后代每年祭拜,香火这东西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