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你。福临乖,让我好好地诊治,病好了,就不难受了。”
她以前都是叫他“周公子”,矜持而疏离,哪怕是逗他时,也从未逾矩。
这会儿叫他“福临”。
周福临的手就不自觉颤了颤。
那个“乖”字,更加直击心底。
陶青发现面前的人忽然开始配合自己:让松开被子,就松开被子,让他别动,周福临就真没动弹,任由她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从额头到下巴,温热的帕子一点一点触及他的肌肤,让其变得泛红,周福临现在看着才算有了点儿生气。
陶青擦完了他的脸,看着对方的脖颈和更下的地方,难得发窘。
“剩下的自己擦,可好?”
也许是生了病,导致周福临大脑转得比平常慢些。方才已经乖乖配合了,也不差这片刻,他接了帕子,背过身去。
陶青也转身,听着后面窸窸窣窣,不自然地眨眨眼。
等到没听见声儿了,问他:“周公子,可是弄好了?”
周福临没有回答她。
“我,我转身了啊。”陶青缓慢地挪动脚步,扭过头。
看到的便是一副病弱美男图。
周福临衣襟领口微松,手撑在床上,正仰起脸看她。
烛光下,他眸光潋滟,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陶青。”
他也不叫她“陶大夫”了,直呼其名。
“嗯。”陶青点头,“我在。”
周福临揉了揉眉心,面上忽然展露委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