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交给你一个任务,”周福临对弟弟道,“你来帮忙说服胡爷爷,跟咱们一块儿走。”

“嗯嗯。”阿盼拍拍胸膛,“好的。”

……

“搬走?”陶青一喜。

曾经暗示了多次,福临都犹犹豫豫,这会儿反而比她更坚定。

对陶青来说,在哪里她都能靠着自己的本事过得有滋有味。柳巷并不是不好,这里的人虽有很多小心思,大奸大恶倒是没有的,可一旦心里有了人,安家的地点就需要再三筛选了。

人往高处走,既然有能力给对方更好的生活,为何不选更好的呢?

她在城东并未买宅子,定了亲后就陆续在物色新宅,毕竟那个小医馆着实太寒酸,一个人还行,拖家带口就不够住。

“宅子的事你不必担忧,我来处理就好。”她对周福临道。

周福临摇头:“这又不是你一人的事。”

他坚持要和陶青一块儿去看房子,陶青只好承诺,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他。

她眉眼本是舒展的,等周福临提到她爹,却变得阴沉:“提他作甚。”

那道弱不禁风的身影,那张泫然欲泣的脸……陶青已经不记得小时在父亲怀抱里感受到的暖意,只知道母亲死后,父亲哭了三日,安静地将母亲的后事办完。

由于母亲当时是有“罪”的,陶青他们不敢将她的头带回去,只有一个颈处空空的尸身。陶家在皇城没有亲戚,许多曾受过她母亲诊治的人家,也害怕被牵连,上门吊唁的不多。

她的父亲,办完后事,就关了陶家的医馆,抱着他,牵着哥哥的手,来到了别人的府里。

一个瘦削的女人温柔地叫她父亲的小名。

“阿容,阿青。”父亲指着那个女人说,“这是你们新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