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道,“昨天半夜醒过一回, 一直到现在都昏着。”
虞媗点一下头, 外面小太监送进来一碗药水给她, “还请娘娘喝了这麦汤散,太医说能勉强预防外感邪毒。”
太医的话自然要听的,虞媗将那碗药喝下。
这时床畔传来咳嗽声,很低很轻, 不像是装出来的。
虞媗攥紧手中帕子,圆圆之前犯起水痘虽凶险, 但也挺过来了,他一个孩子尚且没事, 萧复这样的身体健壮应当也不会有事。
十有八九是装出柔弱, 就像上回中箭, 那次都没死, 这次不可能会死掉。
她思索着,道,“又装什么?”
屏风另一边的萧复连着咳了数声, 稍微平息了咳嗽,才极平静说,“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你快走吧。”
虞媗的唇翕动,“你几时娇弱成这般?圆圆都没事,你难道还不如个孩子?”
那边又咳起来,一声追着一声,急促的仿佛随时会咳出血。
虞媗再不在意,这心也难免有点忐忑,都是壮年男子,不至于会因水痘病死吧。
“你不是想我死么,这回大概能如愿了,”他低低道。
虞媗错愕,有片刻不确信他这话里是讽刺还是在自述事实,她对宫女道,“撤了屏风。”
她要看看他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别撤,好歹我还有张脸能看,撤了我怕你更嫌我,”他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