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重新落在她的手中,好像全部的怨念在此时消散。
程今宵如释重负,她正要将戒指收回兜里。
裴望屿突然伸手抓住了她。
程今宵怔住了。
他轻声地念她没有念完的诗,语调温吞而缱绻——“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一时间,有一道非常诗意的东西在他们的指尖流动。
好像被谁也无法冲破的结界笼罩,这样的氛围不该也不会有任何旁人涉足。
两只手就这样隔着一扇窗不轻不重地牵着,他的手是凉的,程今宵只觉得脸上越发的燥热,她完全可以挣开,但她无法动弹。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
一片皎洁落在他们的手上。
这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让程今宵有一种偷情的紧张与谨慎。
谨慎到连这种心情的浮现都是那么隐秘,甚至想要抵赖、欺瞒自己。
程今宵现在由内到外最诚实的地方只剩下自己发烫的脸。
他们不需要看到对方的表情。
正因如此,她的心境陷入一种恰到好处的柔软。
很快,裴望屿将手从她的指缝里抽回去,少了与对方身体触碰的程今宵顿觉体温凉下来一节。
他不再撑着那扇窗,窗户被阖上。但程今宵能感觉到他还没有离开,半晌听见裴望屿悠悠沉沉的声音:“别跑,等我。”
程今宵握着那枚戒指,好半天才长吁一口气,好像吁出来脑子里的一些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