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宵皱着眉将他推搡开, 她此刻情绪如滔天骇浪翻覆, 别开嘴唇倾吐着气息。
而他的脸上只挂着淡笑, 窗外的光影细碎落在他黑亮的眼中。他像个游刃有余不会出错的高手。
程今宵快难受死了。
是那种心思被人看穿,她很想狡辩却又动弹不得的难受。
她强撑起一片笑意,淡道:“你想多了,倒也没有。”
程今宵的身子软着, 她没有意识到手里还握着一个酒杯,而裴望屿手中的杯子稍一撞过来,她理智的城墙立刻坍塌的一点不剩, 酒杯从她乏力的掌心歪倒。
她十分没出息地将自己的不安暴露无遗。
他总有些出其不意的小动作来试探她。
裴望屿比她先一步将杯子扶住, 然而里面的酒仍然滴落了一些在她的大腿上。
程今宵旋即拿来纸巾将那清凉的酒水洇去了。
她仓促地擦完腿,头也没抬说:“走吧。不早了。”
程今宵仓促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起身越过他就往外走去。
-
回程的车上, 她和裴望屿被安排坐在一起。
裴望屿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跟车里艺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今天看到流星雨没?”
裴望屿:“没看到。”
程今宵:“我看到了。”
他锐利的视线瞥过来, “你睁眼了?”
程今宵:“嗯,不行吗?”
裴望屿鼻息出气, 有些不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