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是我自小养到大的，吃喝玩乐俱在一起，怎么到你口中便是妖了？翎国除妖师便可以含血喷人么！”琉锦将纨绔子弟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如果不是相处久了，缨绒都要以为琉锦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

翎元明自然是认为自己没错：“哼！你让她出来！是与不是，验过便知！”

也算是琉锦演技好，翎元明不敢直接出手拿人，只能让琉锦乖乖放出缨绒。

“我便不放，又当如何？若证实她非妖类，又当如何？”琉锦气势陡然增强，手却有意无意地拨弄出刚刚临时放在缨绒发间的玉梨花。

原本振振有辞的翎元明突然噎住了，玉梨花上有妖气，这事他知道。所以这个女人身上的妖气是玉梨花放出来的？看面前的这个男子装扮气度不凡，他心里有点突突。若是这女人是妖物还好说，若不是……

“这名女子头上的饰物是我们在查案的重要物证，她与惜幽案有关！不管怎样，都需要将她拿下，来人！”先不管这个，借这个由头将女的拿下，怎么都好说。

琉锦不动声色地撩了撩肩头长发，右手掩在袖中，杀招待发，说不通就只能用强的。

第二十章

“诶，翎大人～您怎么弄这么大阵仗？”在这关头，一道在琉锦耳中无比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莫大人。”翎元明的面色变得分外古怪，生生按捺住内心想骂娘的冲动，怎么又是莫蔹这混蛋！

莫蔹走入房间，惊讶道：“哟，这不是琉锦兄么？好久不见啊。翎大人是将你认为妖物了吧？真是，多大的事？你也别见怪，他做除妖师也没几日，有眼无珠是正常的。”

翎元明脸部肌肉不住地抖动，死死咬牙：忍住！忍住！现在还不能惹这混蛋！谁让他是太子翎月歌的人！

“既然是莫蔹……大人的故交，那应该不会是妖物。不过回头还请将玉梨花归还！”说罢翎元明一摆手，带人走了。

琉锦很诧异，事态发展有些超出意料，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莫蔹——天镇关关守，那个娃娃脸的墨狐妖！联想起辉国圣主莫悠然所说，莫蔹给他递了川谷的消息，怕是……卧底。

莫蔹看看缨绒，又看看琉锦，笑道：“悠然突然告知我有蛇妖会过来，我猜到是你，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莫蔹与琉锦之后的详细交谈下，缨绒大致了解了他们相识的情形。

召回了乌羽玉，四人，确切的说是三妖一人围坐一起继续讨论。乌羽玉得知莫蔹是墨狐妖之后，脸色一开始有些不善，不过片刻之后神色已然恢复如常。莫蔹自是感知到了这点，但知晓乌羽玉不会在琉锦面前过于放肆便无视了这份不善。

“千灯会有风险。”莫蔹摇摇头：“连我都不敢太过放肆。”

“这是为何？”琉锦自然是不解。

“千灯会是人类为了祭祖所举办的古老仪式，届时全城的人都去河边放灯。同时城主会邀请翎国顶尖的那几位除妖师前来举行祭典。有他们，我虽不至于被发现，也不可贸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琉锦皱眉，此事风险确实大，这下子进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倒不怕被发现，但打草惊蛇不是上策。

莫蔹一下子猜到了问题所在：“你们现在进不去商府，见不到惜幽对吧？因为阵法所限？”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莫蔹笑了：“一方面我是川谷妖迹事件的主要负责人，负责查探此事缘由，另一方面我于阵法颇有研究，因此我可自由出入商府。”

“目前惜幽终日昏睡，很少能醒。即便是醒着也不愿与我交流，闭口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情，此事已经停滞了许久。悠然告诉你们川谷之事也是想找找别的方法，看有没有突破口。”

这应该算是一个交易了，莫蔹帮忙进入商府，他们负责寻找突破口，互惠互利。

乌羽玉手心敲着他那把扇子，率先开口：“可以一试，不过我和缨绒在这里留守，谨防意外。你们意下如何？”意外自然是指翎元明。

“先不急分配人手。”琉锦没急着回复，只问莫蔹：“这个商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我接触的她很执拗，不说话。唯有一点会让她情绪波动。”说罢，莫蔹指了指缨绒发间的玉梨花，继续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确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她似乎一直在试图入睡。”

“入睡……会不会是想入梦？”缨绒突然出声，玉梨花、河川、商家小姐、入睡、梦灵族……这一切似乎有种隐秘的联系。

莫蔹听闻，赞赏地看向缨绒：“极有可能。不过我与她无法平和沟通，这次我想拜托的其实是缨绒姑娘。你与她都与妖有接触，又同为人类女子，她应该不会这么抵触你。”

“哦？她是我自小养到大的，吃喝玩乐俱在一起，怎么到你口中便是妖了？翎国除妖师便可以含血喷人么！”琉锦将纨绔子弟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如果不是相处久了，缨绒都要以为琉锦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