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这次缨绒服下树心之后的变化对于他而言不可捉摸，之前也是他的缘故（雨傩事件）导致缨绒重伤生命垂危。

若是没遇到缨绒之前他还能本着能治则治，不能治便罢的想法施药。可自从遇见缨绒，不知不觉间他开始畏缩，害怕，不敢冒险。人类是脆弱的，生命短暂的生物。万一他的用药导致缨绒情况更加糟糕怎么办？

他赌不起。

在这个前提下，他只能接受对方的交易，哪怕这可能会对他不利。

“您知道如何复活妖吗？”林娘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心痛，又隐去不见。

复活……又是复活……琉锦摇摇头：“没有方法，妖魄消失就是灭亡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林娘没有被这一句话击垮，目光看着将自己埋入琉锦衣物内的缨绒，像是在看别的什么：“我曾听闻常昊山有蛇妖可借体用妖魄复活。您也是蛇妖，定能入常昊山找到相关记载。”

“这交易无法成立。”琉锦掩下眸中纷乱的思绪，定了定神，道：“我无法入常昊山，且妖魄离体即亡，怎可复活。”

“如果我有法子留存妖魄呢？”

琉锦不语。

“……所以您是不管它了？”林娘见状指了指缨绒。

她其实对面前的一妖一猫很好奇。悬语外泄的妖力一般而言猫是畏惧的，这点从她养的那么多猫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偏偏他怀里那只三花没什么大的反应，甚至颇为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