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自己依旧身处梦中，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待她一觉醒来，琉锦、乌羽玉、林娘便会笑着与她打招呼。

大家不久之前都还在一起过年呢，怎么……说走就走说散就散了呢？

“人与妖的生命向来如此。”崖出现在墓前，扬手撒了一片洒金川榆的叶子，这是他最隆重的送别礼：“她作为妖，选择忠于圣主，已是完整履行自己的职责。只是复活这事……”

“我会替她做到。”缨绒攥紧手中的瓶子，接下话。

她知晓琉锦、乌羽玉和崖都不认为妖可以复活，但那是建立在妖魄消亡的基础上。青茗曾说雨久替他修复了妖魄，那雨久也极有可能能够复活妖。若一切顺利，她能够再次去到鬼司，那么她也可以请求雨久复活林娘的夫君。

崖没再言语，薇薇绕在缨绒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缨绒绒，你接下来……”

尽管心情沉重，但她不能在此停滞。依林娘所说，辉国圣主失踪兹事体大，极有可能影响到整个人界的妖族。可她只是一个人类，即便让她去处理也无从下手，更何况还有莫蔹和莫萧然在，所以眼下她必须先找到琉锦。看来只能从崖身上下手了。

可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恨这无用的自己！

感受到缨绒的愤怒与不甘，崖不禁想起曾经的灵邱山，一时间竟觉得缨绒与自己的身影逐渐重合。

“崖老……”

“小女娃……”

双方同时开口，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