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上的痛苦,可以忍受,可以治愈。

但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煎熬的。

对谢凡而言,这短短半月,比他过去人生的二十多年都要漫长。

无尽的恐惧,灭顶的绝望,锥心的恨意,蚀骨的不甘,混杂交织。所谓生不如死,便是如此。

而这日一直疯疯癫癫乱喊乱叫的谢凡突然平静下来,一动不动地蜷缩着,送饭来的侍卫以为他死了,过来查看,谢凡猛然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吓得侍卫后退了两步。

“我……要见……苏默……”谢凡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话。

侍卫皱眉,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去禀报苏默了。

苏默正在给未出世的两个孩子雕刻玉佩,得知谢凡清醒,要见他,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秋儿,我去看看,他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苏默起身说。

“我也去。”元秋在躺椅上,正要坐起来,又被苏默按了回去。

“地牢阴寒,你不能去,我很快回来。”苏默俯身在元秋额头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