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观撑着伞放眼四下,没看见一个人,只有三面黑黢黢的树林,一片广场,唯一亮堂的算是广场上立的石牌坊门。要回去的话,石门往左走五分钟,有个公交站台。这里其实算是南郊区,公交车的班次也不多,王观要坐的那几趟,多则十五分钟一班,少则半个小时一班。
要是这次堪舆教学课程结束后还有时间,他希望能在大白天再来一趟,看看秋日高阳下的帝陵。他最后再看看四下,走出石牌坊。
牌坊正门边停着一辆出租车,看见王观,响了一下喇叭,在安静静的气氛中特别突出响亮。王观吓了一跳。他一早看见这辆车,只是好奇怎么还会有司机在这种没什么人烟的地方等客。车后座车窗摇下来,一个声音问:“去城里,要一起拼车吗?”
声音是很纯正的官话,听不出来当地口音。王观定睛看时,第一感觉十分违和。那后座的客人只露出一张脸,四五十岁,面容清矍,戴着金丝眼镜,目光犀利,半花的头发向后梳得整齐油光,富气逼人——该是那种配专车司机的人,而不是屈就在一辆出租车上。
王观本能道:“不用。”
金丝眼镜道:“我们在这儿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差一个人。马上就走。”
要说金丝眼镜是差那么点拼车费的人,岂非更奇怪?
王观摆手:“不用。”
那辆出租车居然跟着他走,前排的车窗摇下来,司机揽客道:“走吧走吧,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再等了,给你打表成不?”夹杂着浓厚的当地口音。
王观心道我又不赶时间,花这个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