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他们的作业又被打回来。只是之前密密麻麻的批注变少了,用朱色蓝色改动的阵线也少了。只有王观的那张图上依旧没有任何新增的笔迹。
第三次提交,王观又画了新的阵法。
发放作业的那天,已经是近低年级开始放寒假的日子了。有些课程安排快的高级院系也已经陆续开始放假了。天很冷,早上的阳光是淡橘色的——或者说香槟色?王观脑子中蓦然想起萧临科普给他的知识。
他至今不知道那种香槟色的花是什么花。他对植物花卉的研究实在有限,如果非要说喜欢的花,他喜欢牡丹那种大朵大朵开着的花。几年前在老家的庙里他见过一种矮树上开得很大的白色的花,后来上网查了查,说是茶花。小时候看武侠小说,知道茶花要开到极致,也是很金贵的品种,至于牡丹跟茶花哪个更金贵一些……行吧,他放弃这方面的思考。
办公楼就在前面。五师兄呵着白雾,兴奋道:“作业最多改三次,老师总不会让我们第一个学期就挂科吧?”
前两次来取作业的人是大师兄。因为成绩不理想,大师兄因此被嫌弃手气不好,众同门于是推了因为无法早起而从来没有取过作业的五师兄来取。按流程,作业如果第三次还没通过的话,就该挂了;就算娄老师法外开恩愿意改四次,马上就要寒假了,也没有那个时间再改。
王观淡淡笑笑。比起挂科,他更害怕跟前两次一样,自己的作业上娄老师一笔都没有动过。
一笔都没有动,按规矩,要么是天纵英才,老师自认为没有资格改学生的作业——王观当然不敢狂妄到这种异想天开的地步——要么是作业太烂,老师无语以对,所以没改。
他心情沉重地跟着五师兄一起进入办公楼,进入老师的办公室,用阵法划开老师的邮箱。铁皮邮箱门噔地一下弹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同门的七份作业。
“让我看看。”五师兄见那叠作业捧出来放到桌上,关上邮箱门,然后撑在桌角,一张张地看作业。
“大师兄,过了。二师兄,过了。三师兄,过了。四师兄,过了。我的,也过了,哈哈。六师兄过了。咦,怎么是八师兄的?过了。最后一份,七师兄……”五师兄的眼光从作业上挪到王观的脸上,惶惑地看了王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