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身后有人道:“嘿,你是不是刚来的?”
王观在平常的生活中是不喜欢理睬搭讪的人。但是他在这里面憋了几天,那根弦已经松松垮垮,松口说了句:“我来了几天了。”
那厨师的声音很高兴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说话间把菜盆和青菜都端到王观的桌子上来。
王观这才看出这是个圆脸红光的青年人,看起来很活泼。
“怎么不一样了?”
青年人说:“你像个人,不可怕。他们从来不跟我们说话的。”
王观说:“我也不爱说话。”
青年人摇头:“你不一样,你会说‘谢谢’。他们不会,白着脸,怪怵人的。”
王观笑着点点头。
青年人道:“你要是来办事,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吧。这里不正常,呆久了人会变得奇怪。”
王观问:“你来多久了?”
“我就来仨月,今天就满了。晚上下班后就结束,不来了。”
王观听了不语。
青年又悄摸摸道:“你觉不觉得,这里不像个图书馆,像个大牢!那些怪模怪样的人,都是被关在这里面的犯人?”
王观一直觉得这禁书室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这么听说,顿时豁然开朗,可不是一座大囚笼嘛!那些古怪的天才们就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囚徒,锁住他们的不是这座楼,而是他们内心对于禁道无限的畸形欲望。
思及此处,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种恐怖的威压反胃感又翻涌上来。
他赶紧灌了两口热汤,周身暖和起来,方觉好过。耳边听那青年厨师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嘴又挑,煮的那么好的东西都浪费了”“公府里养着这些怪人,享受也是真享受,吃也不愁穿也不愁,我看他们不开心也是真的不开心”之类的话,又听他问道:“你是哪里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