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靳没搭理他的小情绪,嘴里叼着烟,随手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拿脚勾出了一个放在桌下的塑料凳子,坐了下去。
他朝一个装垃圾的破箱子里面弹了弹烟灰,说:“回去的时候还念叨不想被疯老头抓走呢。”
红毛一听,也想到了下午的事儿。
“那女生也太奇怪了,你说她坏吧,丫丫还说她救了她,你说她是好人吧,她后来还那么吓唬个孩子!什么人啊,真是!”
程靳被他念的,一瞬间也想到了中午那个女孩子。
但很奇怪,他的记忆点和红毛有些不一样。
他想到她时,满脑子都是她最后吓唬丫丫时,脸上的那个坏笑。
有计划得逞的感觉,也有幸灾乐祸。
可挺怪的,看着的时候不怎么讨厌。
他思绪慢慢回笼,不再多想她,视线落在烤锅上方的热汽和油烟上面。
“嫂子看起来又严重了,今天我过去,她一直躺床上没起来。”
红毛“啊”了一声,情绪瞬间也down了下去。
程靳又抽了口烟,低声开口:“嫂子喜欢的那个作者联系到了吗?”
他们说的嫂子就是丫丫的妈妈,去年年末确诊了癌症晚期。
前阶段她在刷微博的时候无意刷到了一组风格独特的人像画,她特别喜欢,也很想要一幅。
她当时说得轻松——
“这画的风格还挺特别的,如果当成我葬礼上的遗像,你们对着它估计也不会哭得太惨了吧。”
她说的时候无意,但听到的人却留了心。
红毛听了程靳的话,马上掏出手机打开邮箱瞧了瞧。
下一秒,他“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