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来的早,有时候来的晚。
但她似乎没有什么耐心,跑一圈、走两圈,一边走一边还看表,或者东张西望,然后就走了。
她走了,陈焕庭才从黑暗处出来,一个人慢慢在操场跑圈。
仔细一算,也才三个月没联系。不是一个专业一个导师,注意一下不碰面,很容易做到,也再正常不过。
苏然揉了揉自己的右边腹部,疼痛感逐渐消失。不知是不是揉身体有助于消化,明明晚上还吃得挺饱,现在却咕咕叫了一声。
她略感尴尬,偷瞄陈焕庭,他好像没听见,侧脸的轮廓是黑暗中一道隐光。
“后来我去吃了那个老陈面馆。”苏然起了一个话题。
“哪个老陈?”陈焕庭问。
“就是上次坐缆车时候你说的那个。”
“老张面馆。”陈焕庭纠正她,似有不信,“你真吃过?”
“老张老陈差不多嘛,”苏然说道,“我吃的杂酱面,味道真的很棒,比学校附近的好吃多了。”
“老字号了。”陈焕庭淡淡应道。
“烤脑花还不敢尝。”苏然继续,“总是难以克服心理障碍。”
“也不是必须要吃的东西。”陈焕庭不咸不淡地应道,语气和那天介绍的时候判若两人。
还说有空带她一起去吃,果然只是随便说说,不能当真。
苏然察觉出来他没有聊天的欲望,站起来走向单双杠。有一位老年人在用手臂撑双杠。苏然之所以判定他是老年人,一是因为他身旁放着收音机,二是因为他的头顶光溜溜的,黑暗中隐隐发亮。
“你会这个吗?”她问陈焕庭。
黑暗中看不清神情,但陈焕庭听她语气知道她是带笑的。陈焕庭想我应该走了,到光明的地方去,但脚步却不自觉迈向苏然所在的黑暗地带。
陈焕庭轻松双手一撑,稳了几秒,双腿一搭,直接坐在了双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