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又不是他的谁,在外人眼中,他们不过就是关系比较好、曾经一起共事过的校友而已。
是的,就是校友而已。可苏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暗地里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那一股气撺掇着、试探着,自我麻痹自我放纵,在捅破天窗之前挥霍着最后一点可以发挥的骄纵与任性。
她想,她和陈焕庭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别扭的,沉默的,怪异的,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夹枪带棒、酸不溜秋。
懊恼和挫败再次扑面而来,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心情就跟五十岁更年期发作的大妈一样,时晴时雨,说变就变。
打破沉默的是陈焕庭的手机铃声。黑夜中,“周雯”两个字格外显眼。
陈焕庭看了苏然一眼,苏然却忽然转了头,一言不发地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她不想听,可耳朵仿佛故意和大脑作对一样,清晰地收入身后人的声音。
——什么事?
——还没到。
——等一会儿。
——好,你看着办。
……
那股气又沸腾起来。苏然恨恨地往前冲,想逃离陈焕庭声音的范围。可不知是夜间路滑还是走太快,苏然脚底忽然打滑,一屁股跌坐在下坡台阶的青石板上。这一屁股跌得结结实实,痛的她不禁发出灵魂拷问:平日里吃的肉呢?!都长哪里去了?!
她还没找到答案,有人从后面赶过来急急蹲下:“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