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刻薄了,语气缓了缓,问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陈焕庭拿出一张照片:“我来还这个。”
苏然只瞥了一眼便浑身僵硬。花洒一直冲着大黄的眼睛,它抗议般的嗷呜了一声。
苏然回神:“你什么意思?”
陈焕庭说:“这张照片我不知道夹在你的本子里,我也是前几天才见到它。你来找我拿本子的那个早上,我没有对你说谎。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
苏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正伸手要接,陈焕庭又收了回去。
“2013年的照片,你为什么还留着?”
苏然伸手要夺:“这张照片我拍的,我想我有权利怎么处理它。”
“这张照片里面的人是我,我想我也有权利知道为什么。”陈焕庭握在手里,示意她手上的水。
隔了两秒,苏然轻笑一声,扯下旁边的毛巾,毫无章法地给大黄擦身体:“我只是觉得这张照片构图很好,可能无意中夹到了本子里,后来自己都忘了。”她停下来,抬起头看着陈焕庭,“你千万不要多想。”
大黄被苏然擦得有点痛,忍不住使劲甩水,二人被溅了一身。
陈焕庭仍是平静地看着她:“我一直在双龙镇的福利院做义工。”
苏然动作一顿,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起来。她脑子有些发懵,听见自己的声音还算平稳:“呵,做好事啊。”
陈焕庭几不可闻地一叹,又说道:“你也一直在资助双龙镇的福利院。”
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语气就和他的目光一样平静,就像在陈述“刚刚才下过雨”这样一件事实。但是苏然却觉得这句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揭开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她完全□□地呈现在陈焕庭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