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中,苏然的呼吸平静而绵长,似乎毫无察觉。
她总是这样不设防地展现在他面前,像婴孩一样,绽放着天真而无辜的美丽。引诱他沉沦,引诱他犯罪。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有多美?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早已深谙欲擒故纵的一套,城府深沉、手段高超,一步一步将他圈禁,就像一个玉兔精,表面纯洁,却暗地里孜孜不倦地使坏,让唐僧终于动了凡心。
想到这里,陈焕庭心里涌起一股恨意,口中不自觉用了力。这显然打扰了苏然的清梦,她不满地哼哼一声,换了个姿势,背过身去。
陈焕庭的手臂终于解放出来,蚂蚁啃噬的痛麻感从神经末梢弥漫到半边身体,可同时另外一小团火从下到上逆向袭来。
他用另一只手撩开被子,将她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背像一面未经雕琢的白玉,泛着柔软而温润的光泽,长长的青丝纷纷扰扰地散着,慵懒而随意。他卷了一小撮打卷儿,绕了两圈缠在手指,顺着头发抵达到她臂与肩的缝隙处。从那里开始,她的身体呈现出一段妙曼的曲线,从高到低,他的手指顺着那段曲线缓缓而下,像是顽皮的儿童在玩儿滑梯,一路到谷底,直到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从这里,曲线陡然升高,珠圆玉润的翘臀白生生地翘着,接连着光滑细腻的大腿,陈焕庭的手指变成了掌,覆在上面,轻轻地摩挲。
他知道这也许是她近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也许应该让她沉沉睡着,不要打扰,可他心中的火越来越烈,他忍不住将她捞过来,贴近自己,轻啄她的玉背,给自己穿上小雨衣,抬起她一只腿,缓慢地尝试进入。
没有前戏,有些艰涩。
苏然做了一个梦,梦到便变成了赤裸的婴儿,出生在一个下雪的日子。她没有襁褓,冷得浑身发抖,忽然后背来了一块炽热的烙铁,传来足够的温度,但也有些烫,不止烫,那块烙铁还狠狠地戳了她一下,她一下醒了。
眼前是晦暗不明的天色。
身后贴着一个滚烫的身体,胸前横着一只手,正揉搓着她的柔软,玩弄着挺立的前端。迷糊的灵台似乎有些清醒了。她有些恼,带着将醒未醒的起床气,皱眉嘟囔道:“你干嘛呀……”
陈焕庭躬身轻吻她圆润的肩头,又辗转到她耳下,明知故问:“弄醒你了吗?”
苏然幽怨地“嗯”了声,软弱无力地推他,气息逐渐不稳,声音娇娇的:“几点了……”
“不知道。”陈焕庭捉住她乱动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然后又握着她往下,用她的两根纤纤玉指抵住它,低声地问:“可以吗?”
他又来,他又来……苏然怨念地想,他又来问她,明明他什么都知道,还偏偏要问她,他真是讨厌死了。可她心里又是愿意的,他要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地给他,于是她嘤嘤应道:“嗯……”
陈焕庭心满意足地笑了下,亲吻她的臂膀,像是褒奖。然后他握住她的手,压在他们的结合之处,一点一点,在她耳边轻和道,“来,你来让它进入……”他耐心极了,全然不似昨晚那般急躁,像一位诲人不倦的老师,循循善诱,极尽周到,“可能会有一点痛,我们慢一点……”
苏然真的是羞死了,她庆幸自己此刻是背对着他,不然她真是不是怎么面对他。可是她此刻好像已经不会思考,只能乖乖地对他言听计从,顺着他,一点点寻找角度,让自己接纳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和他的呼吸混在一起,炙热如干涸沙漠中的风。可胀痛越来越明显,她蹙着眉,耐心地忍受着,终于有些忍不住,气若游丝地推他:“不行,痛……”
“那再慢一点好不好?”他温柔地哄劝,细细密密地吻她,沿着那道优美的侧身曲线一路浅啄,又覆盖着她的手往下压了压,让她的臀部更加挺翘。
“放松、放松一点……一下下就好了,马上就好了……”他嘴里轻言细语地说着,身体却忽然用力,毫无征兆地贯穿她。苏然痛得叫出声来,眼泪喷涌而出,她反力推他,“出去……你出去……”可他怎么可能出去,细密紧致的包裹那样天衣无缝,让他在失控的边缘几乎命悬一线,他一把抓住她乱打的小手,箍至胸前,紧紧搂着她,喘着粗气,亲吻她的耳根,平息她的情绪。
“可以的,你看,我们是这样的契合。”他压抑地动作,发出喟叹般的呻吟。
一股奇异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爬上苏然心头。她的身体是痛的,可是心里却异常的充盈。她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可此刻却像幸福的露水。
疼痛慢慢转换为快感。细碎而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她口中溢出。她羞耻地想住口,可逐渐攀升的酥麻却让她身不由己,僵硬的身体早已诚实地软化成水。原来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一浪一浪的战栗让她雪白的皮肤裹上一抹醉人的绯红,在混沌飘散的意识中,她听到他喘息地问道。
熹微的晨光中,苏然的呼吸平静而绵长,似乎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