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闸门一打开,所有人都呆了,这一大仓库的存货,完全看不出来只是外面一个小摊主能有的。
摊主热心指着十几个大纸箱子:“喏,那边就是。”
已经接近天亮,仓库里的灯光摇摇晃晃,不过钱晴翻捡一遍,心里就乐开了花。
这里头的次品质量并没有那么不堪,顶多是蹭到油污,缺了一角,版型不对称,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衣服,一看就是摊主眼光没把握好,进来的压箱底货。但是摸起来的质量都不错,也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积压变得老旧不堪。
钱晴忍住心里的激动问摊主:“这些都怎么卖?”
摊主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有点发憷,生怕再丢了这个货客,这些存货就清不出去了:“也是按件算,冬装一件十五,夏装你看着挑,一件五块。”
钱晴想了想,还价道:“大姐,不是我不知足。而是这点衣服长短厚薄大小都不一样,你进价肯定也是各有各说对吧?就跟这两件大衣一样,一件长到膝盖,一件短到腰下面,这俩你进货肯定不是一个价。再说这里头有的是版型出大问题的,有的是破了一个小洞的。这也不能放在一起算嘛。”
摊主听她说的明白,但又头大:“妹子,我这里积压货可有好几百件,真要按照你说的一件件算,我生意还做不做了,我又不能把时间全砸在这上头。”
她要真有那个精力一件一件收拾,她早自己弄了。之所以积压,还不是因为她花时间去处理这些存货太麻烦。
钱晴立刻给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大姐,咱这样,冬装两个档位,分长款和短款,夏装分两个档位,外套衬衣长裤算一档,吊带短裤另一档。冬装长款我给你按二十算,短款按十块,外套衬衣五块,吊带短裤三块。您别嫌麻烦,这里头的货我们自己来分,分好了你来点数就行。但是有一个事我要先说好,里面质量有特殊问题,像是版型这样不好改的,我要挑出来,这部分您得给我打个五折,怎么样?”
的确是麻烦又复杂,但钱晴也没办法,这里面的积压货,冬装最多,大概有四百件,夏装只有两百件。真要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她身上的钱翻两番都打不住。
就算现在她提出这个方案,也不知道身上钱够不够呢!
摊主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成!就按你说的办!”
钱晴看对方松口了,又打蛇随棍上:“还有个事,大姐,我们这次来带的本钱不多,可能只能带走一批,剩下那点得等我们手里的钱松动了再来进……”
摊主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钱晴试探着:“我们大老远的来,又是第一次,您看我二话没说就跟您来看货,不至于是骗您的积压货对吧?这些货我吃下来之后还要自己改,后面还麻烦着。光是改衣服这个成本我都不一定能包住,进这点货我自己也担着很大的风险。”
摊主细想,确实是这样,积压货出不掉就在于,现在大家的生意都好做。能跑到羊城来进货的,都是敢拼的。与其把本钱压在积压货上承担风险,本钱小的宁愿进点小物件回去倒腾,比这可保险多了。
真像眼前这个女青年一样,直接把本钱压在积压货上的人基本没有,因为风险太大。
想来想去,摊主干脆一咬牙:“一半!你付一半定金,这些全拿走。”
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就是吃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下一个点名来要积压货的。她做批发生意,最重要的是让货流动起来。而且往好货里面掺次货这种事,干时间长了也坏她口碑。还有,马上就要腾地开始存春装了,把这边清出来,她也好再进货。现在这边的仓库越来越贵,她再租一个也不划算。
这倒是意外之喜,钱晴把自己身上的介绍信拿出来给摊主看:“大姐!你放心,这是我的介绍信,上面地址写的明明白白,您给我一个电话和账户,我那边钱松动了就给你汇过来。”
摊主本来还有点犹豫,这会儿看钱晴的举动又暂且放下去心。真要是她看走了眼,那也罢了,做生意嘛,谁不担一点风险。
钱晴当即带着钱雨黄三平丁杰开始分货。
钱雨满心震撼,就这么一说两说,就空口白牙套来了这么多货?黄三平跟丁杰也不遑多让,满眼满心都是震撼。
钱晴催他们动作快一点:“按照我刚才说的先分,分好了我再细看。”
几个人动作飞快,没多久就把六百件分清楚了。钱晴跟摊主一番协商,最终定下来全部货物合计六千四百,付定金三千二百。
钱晴郑重其事给摊主写了一张收据,把过程写的明明白白,写明尾款在三个月内付清。摊主名叫白萍,钱晴认认真真记下对方的电话和地址。
铁闸门一打开,所有人都呆了,这一大仓库的存货,完全看不出来只是外面一个小摊主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