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生闭一闭眼, 他不想看到这娘们。

“我知道。这通电话的确可以打出去救急。”

南乐生叹气一声, 掏出了香烟。

“但是我现在，其实还有另一个想要打给的人。”

周邪瞬间反应过来了。

“是咏山眠。”

他大方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随后便点上烟，不再看大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南乐生实在懊悔。为什么在沙漠层里自己会丧失记忆呢？巴比伦塔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如果他当时没有失去记忆，他就不会忘记了。自然，也不会让仍然处于不稳定状态的粉色史莱姆——也就是咏山眠离开。

他忘了。他真的忘记了。

咏山眠再一次从自己的臂弯里溜走。

南乐生笃定咏山眠是认出自己的，他从自己的嘴里汲取了水分，还用胶状躯体拥抱自己，他从不对陌生人做这些动作。那么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弥补南乐生吗？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

还是说他其实……没那么抗拒自己？

南乐生太想知道了。

周邪知道他憋坏了，要释放一下。她走过来拍拍南乐生的脑袋，说道：“烟抽完就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