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浸浸的感触令重苍霎时觉得后颈发麻,但却并未闪避,随后就见楚昱正用红绳将两人的手腕给直接绑了起来。
短短的肌肤相贴,却好似胜过一切仪式般,让重苍感到满足,他拼命压抑着内心悸动,平静地抬起手腕,挑眉对楚昱道:“不怕进去后跟你绑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了?”
“怕什么?有古怪不比一直干愣着打转强,总归还算有迹可循。”楚昱道。
“说得也是。”重苍淡淡笑了笑。
楚昱却是被他这突然一笑,弄得神色颇为不自然,心说:老妖怪最近怎么开始爱对他笑了,是人界的风水比较好吗?改换水土还能治老树面瘫?
如此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先前堵在胸口的紧张感却是消散了不少,楚昱暗叹,他神经一紧迫起来就忍不住多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老妖怪看出端倪来。
望了望棚顶灰尘上下浮沉的昏暗光柱,这次两人穿过天窗时,楚昱特别留意了佛像的神态,却什么异常都没有瞧出来,就仿佛他之前看到的都是错觉。
而很快,如同上次那般诡异的黑暗就在冲出天窗那一刻兜头罩来,楚昱这回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整个身躯突然倒转,短暂的下坠中,他的五感似乎也被蒙蔽了,楚昱一时竟分辨不出自己手中是否还有实物,不好的预感瞬间充斥脑海,所以等一脚踏实地,他立时就一个翻身去摸身边,果然——
绳子一点也没有松散,牢牢绑在自己的手腕上,而本应跟它绑在一起的那只手却不见了,就好像从头到尾就只有楚昱一人在做梦,根本没有重苍,没有那只散发着温热的手一样。
楚昱的心顿时凉了个通透,艰难的吞咽下这难以接受的事实,而与此同时,他身下忽然也一空,整个人竟是又回到了庙宇中。
身旁传来熟悉的拉扯感,还有熟悉的两个噤若寒蝉的姑娘,以及庙宇一成不变的摆设布局,这一切都跟他们离开的上一刻一般丝毫未变,但在楚昱眼中却是全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