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知道,他的师尊明明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却又是连做饭的手艺都那么的好,好到让大师兄吃了这么多年从来未腻过。可现在的大师兄却并不想要那份晚肴。
砰砰。
大师兄像是做下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决定一般,猛地按住自己乱跳的胸口,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滑下,但他却擦都未擦,拎起一旁的里衣便松松垮垮地披在了身上,任由水滴将其沾湿。
他没有系上腰带,只是用手紧紧攥着胸前散落的衣襟,然后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踏出屏风的遮挡。
“师尊。”他说。
师尊放下手中的杏花酒,抬起头。这是很多年前他与大师兄一起埋下的酒,曾约好在重要的日子里共饮,就像是今日。
可此时的他却再也记不得这坛重要的酒了。
师尊看着他的爱徒。
他的爱徒就像是他刚刚所希望的那样,穿着他亲手准备的衣衫,那件没有下裤,仅仅只有长长下摆的上衫衣袍。但这却又与他希望中的不同,不同得没有他备好的腰带,不同得还有因为为擦干的水渍而变得有些半透的衣料。
“师尊。”大师兄的声音中带着些羞人的颤意,但他看着师尊的眼睛却很是平静,平静得就好像他只是在寻常的呼唤罢了。
可师尊知道,他不是。
他的爱徒,在今日显然不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乖孩子。
“嗯?”师尊的声音有些干哑,“可是水冷?”
半湿的黑发散落在大师兄的肩头,将他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的脸衬托得格外好看。他攥着前襟的手紧了紧,似乎是想尽力遮挡去一些自己的空白。
但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么做只能让师尊感觉自己的喉腔更加干涩。
大师兄摇了摇头,“只是我今天上台前身上也上了些妆,有些担心未卸干净。”
“所以,师尊……”他顿了顿,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师尊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就像是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只能看到自己面前这个青涩却足以让他难以自控的人。
师尊慢条斯理地来到大师兄的面前,明明能算得上短的距离,但大师兄偏生有了一种很长很长的错觉,又好像师尊的步伐是电影里那样的慢动作。慢得让大师兄的心脏跳动得越发迅速,似乎是要跳出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