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想快步走到床前, 可一试图加快速度,不合脚的高跟鞋会迫使他慢下来。
有防护罩的遮挡, 沈绛看不见母亲头部以下的身躯,只能看见原本美艳的那张脸,眼窝凹陷,双目紧闭, 面色蜡黄,像是枯萎掉的花朵一样,黯然失色。
即便身躯被遮挡, 从气味上判断, 应该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最后一次通过视频通话见到母亲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天,是岑星被带回家的日子。
沈绛把目光转向连接脑波的仪器。
不能说话的病人, 都是通过这种仪器和外界交流。
解开军用符文的安全锁, 沈绛看见荧幕上的字。
【生命维持机, 关掉。】
他顿了一下。
母亲应该还是能感知到外界有人来的。
【是护士吗?关掉机器是我的意愿,小橪不敢责怪你。关掉吧,求求你了。】
沈绛看着上面的文字,顿了一下。
随即,输入道:母亲,是我。沈绛。
输入完,沈绛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生气的妇人,别开目光。
还好母亲看不见他现在是副什么样子。
他小时候好奇,偷穿过母亲的高跟鞋,结果摔得额头上缝了十几针,母亲笑的合不拢嘴,连给他缝针的医生都没见过孩子受伤这么幸灾乐祸的家长。
【阿绛?你怎么进来了?】
沈绛:偷偷进来的。我可以问母亲几个问题吗?
【好孩子,当然可以问。我这幅样子,让你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