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家呀。”我呼出一口寒气,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无存没有家了。
“我也是。”他望着月,目光很温柔。“辛苦你了。”
“辛苦?”我傻傻地一笑,酒气上了头,“都辛苦。”说罢,又自顾自倒起了酒。
话没说多久,酒壶里的酒就一点不剩了,恍惚间晃晃悠悠,我被扶进了寝宫。
无存是从偏门进来的,后来也是从偏门回去的。宫里热热闹闹的,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开。他的脚步如此匆匆,甚至于来不及听见,寂静的夜里,一句“生辰快乐。”
酒气绕着浊肠,飘飘悠悠,送我入梦乡。
一轮弯月被黑云隐去,许也在感叹,寥落人间,生于团圆时,仅余相思命。只知兜兜转转,又是经年。
欢
大年初一,喜气洋洋,阿散和桃欢在屋外,谋划着红灯笼的摆处。不时比比划划,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差点吵起来。
阿散和桃欢在屋外忙得不亦乐乎,我在屋里乐得清闲。
屋里四方门大敞开着,日光直直照进来,我坐在椅子上,瞧着屋外那俩人互相嫌弃又说个不停,浑身暖融融的,像要化在春光里。
忽听得细细的沙沙声,屋外的海棠树却无半点风动,我闭上眼睛,等待屋檐上的乌鸦略过。
片刻过后,沙沙声停了,我睁开眼睛,却是阿隐从不知何处走了出来。
“主子。”阿隐来到我面前,双手捧着一封信。
我接过信纸,展开,是阿爹的字迹,纸张有些折损,似乎还有尘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