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始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只是把弟弟拖走而已,没有半点要暴露司信言和纪锐位置的意思。亚度尼斯明白那百分百是被交代过了,心想着等找到了人一定要让那人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这才按下了下楼的电梯。
虽然他不想这样查纪锐,但这是纪锐逼他的。
那个人总是喜欢逼迫他动用其他的手段,真是一点都不乖。
但是他偏偏就喜欢那一点也不乖的性子。
自己选的路,也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了。
陆止被哥哥丢上了车,抓着车门问大哥:“哥,找到人了吗?言言没出事吧?”
“人在冰岛,很安全,说是想旅行,就出门了。”陆始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了司信言的位置,随后道:“他让我帮忙处理一下你们一起参加的那个综艺,你怎么想的?”
陆止的脑子里装不进去太多的信息,他发病呢,只接收了和司信言相关的信息。“去冰岛?哥,送我去机场,我去找他。”
陆始翻了个白眼:“你去就能找到的吗?你怎么知道在你上飞机的这期间他会拐去哪里?你要是在飞机上犯病了怎么办?要全飞机的人都给你陪葬吗?”
陆止知道了司信言没事,稍微冷静了一些,但是紧紧攥着车门把手的手还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好像分分钟就要跳车一样。
“我带你去医生那里,你的情况需要吃药控制。”陆始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他当初同意陆止住到司信言对面有两点的原因,一是医生说这样对治疗有好处,二是司信言也默认了,所以他没有插手这件事情,觉得陆止的状态应该可以转好。
但是现在的陆止给他的感觉却并非如此。
在有司信言在身边的时候,陆止的状态是正常的,连医生也表示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话,是可以停药的。
但是一旦出现司信言离开,就像是今日这样的场景,那么陆止的问题就很严重了。
“小止。”陆始很是严肃。“事到如今,这些话虽然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陆止垂眸。
“如果你没办法控制自己,对信言的依赖越来越严重的话,我会强制你们分开。我尊重你们两人的意愿,但是关系你的状态的话,我不会退步。”
“哥……”陆止的声音有些低哑。
陆始很强硬,这件事情在他这里没有任何的余地。“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你允许你留在信言的身边,是因为你和我保证过,你不会再做对信言不好的事情,不会再让他伤心失望。但是如果你的病继续发展下去,你会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
现在能够压制那些糟糕的想法又如何,到底只是压制,心态是不对的,精神状态是错的,那么就不会走到正路上。这样的状态不止是对陆止自己,对司信言也是不好的。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司信言会渐渐的感到有压力,因为陆止离不开他,一旦司信言离开他的视线,他会发疯,自残,或者做出一些更可怕的事情来。陆止说他好了,但其实事情在变得越来越严重。在陆始看来,这样的“好了”是没有用的。
“信言就是信言,他是独立的个体,他想去哪里,告不告诉人都是他的自由,他不需要为你而妥协,他为你妥协的已经够多了的。”陆始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直击要害的,对准了陆止在乎的那件事情,他每一句话都是锋利的一刀,砍得陆止满身鲜血。
“你要给他的是爱,而不是疯狂的,更大的压力。他应该是享受你的爱意,而不是为你担忧,害怕他走开一会,你就会发病。”
“小止,你知道怎样才是为他好。”
陆止沉默不语,他的确知道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他这样下去对司信言并不是好的,他已经病态了,现在的司信言就是他的药。
但是司信言就是司信言,他不应该是陆止的药,他是陆止爱的人,是陆止愿意牺牲一切去成全的人,是陆止迫切的想要他幸福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因为他“有病”这件事情而被绑架。所以陆止从来不告诉司信言他为什么要跟着他,能开玩笑骗他的时候,他尽量不去说真话。
亚度尼斯眼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的面前被关上,眼底的黑色蔓延开来,他很冷静,状态比犯病的陆止要好上许多,所以他找不人第一时间自然是会打电话的。他不打电话的原因是,他就是因为各种联系方式都找不到纪锐,才上门口想进屋里堵人的,但是上次被他进门之后纪锐就找了锁匠换了锁,他进不去,就只能在门口黑脸想等陆止那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