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舟蹭了蹭白小虎的手,转头盯了眼林渺。在林渺警惕的目光中,施施然往墙边走去,轻盈地跳上等候椅,两只前爪交叉在前胸看着边上的绿植。
“好了,”白小虎按着林渺的肩膀让他乖乖躺下,说,“我不能陪你进手术室,会妨碍医生治疗。手术会打麻醉药,一点也不疼。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林渺依旧没有松开尾巴,垂下眼帘,小声地问:“我出来后还能见到你吗?”
白小虎摸他的脑袋:“当然,我哪都不去。”
林渺最后依依不舍地松开尾巴,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被推了进去。白小虎瞧着他眼角摇摇欲坠的水光,好像林渺进的不是手术室,而是什么屠宰场,有点心疼,又忍不住想笑。
“你不是很怕蛇吗?”
白小虎正坤长了脖子往里瞧,听到程天舟有些阴阳怪气的话,感觉他像只傲娇的小猫咪,于是坐到他身边,揪住他两只耳朵,说:“你以后不准欺负渺渺,听到没?”
白小虎没使力气,程天舟耳尖一抖就逃开头顶的钳制。他一点也不想答应,正好又想知道白小虎回忆起多少,于是主动把脑袋送到白小虎胸前,有点紧张地问:“小虎,你想起甜粥了吗?”
白小虎撸毛的手一顿,轻轻地“嗯”了一声。
程天舟曾想过这一刻到来时他会说些什么,他应该会忍不住扑到地上打个滚,按着白小虎把他舔到哈哈大笑。结果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意外的平静,那些治疗躁郁症期间在他心底嘶吼着企图撕破牢笼与防线的狂躁和暴戾,通通驯服下来,仿佛大雨后的天空,宁静而澄澈。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白小虎的手掌,又用脑袋蹭了蹭,白小虎发出一道轻轻的笑声,反手将从他头到背撸了一把,把顺滑的皮毛揉得团团乱。
“不准转移话题,既然知道渺渺是谁,怎么还好意思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