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秋跪在地上,满脸的悲切:“臣女原先以为,就算夫君年纪大一些也不要紧,感情平淡也不要紧,反正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可我后来发现,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哦?这话从何说起?”陈灵姿问。
史文秋才要说话,陈灵姿就令她先起来,坐下再说。
史文秋坐回了凳子上,道:“郡主你可相信,我成婚数月,可夫君却连我的房门都没有迈进过一步。”
陈灵姿很是反应了一回,她大胆问道:“你是说,你们至今仍未圆房?”
史文秋倒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会脸红,或许从她下定决心来找陈灵姿时起,羞耻感这种东西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是。”史文秋肯定道,“说出来也没人信,成婚数月,我连夫君的面都是每日晨起去给婆婆请安时才匆匆见上一回。”
“怎么?那位唐县令,他宿在他母亲那里?”陈灵姿震惊。
史文秋知道她是想歪了,她难得笑了下,道:“倒不是那样。他母亲身患疾病,夜里也要人伺候。夫君他白日处理公务,夜里便衣不解带为婆婆侍疾,在我嫁进唐家之前他就已如此。甚至新婚之夜,他都留在了他母亲那边伺候。”
即便是如此,陈灵姿仍是震惊:“怪不得这桃源县的人都说他们的县令是个大孝子,却不知已‘孝’到这种地步。”她又问史文秋,“你是因为此就要与他和离?”
史文秋道:“不错。他当然是个大孝子,可我也不是嫁过来守活寡的。我也知道他母亲嫌弃我是个庶出,怨我的存在才阻碍了她儿子娶伯爵府的嫡女,是以白日我在她床前侍奉的时候,她从未给过我好脸色看。我是庶出不假,可我也不该因自己的出身就遭受一个老婆子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