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纵使这阵子陈灵姿没有进宫,也没有从相王府出去过,但消息还是源源不断地传到了她的耳中。
朝堂上大致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太后党为首,称皇帝应遣嫁兰陵郡主,至于长安长公主,她现在乃是皇太后膝下唯一未出嫁的女儿,理应留守京城尽孝;另一派以鸿胪寺卿许大人为首,道北燕求娶的乃是公主,宫中适龄的公主只长安长公主一人,自然是最佳人选。若是此时再晋封兰陵郡主为公主,只怕会令北燕不悦。
如此争争吵吵的,竟没个消停。
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唯独两个当事人却闭口不提。陈妙仪整日躲在长寿宫中,美其名曰陪太皇太后,实则连去给皇太后请安都省了。
陈灵姿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拿起了绣花针,打算绣个四季屏风。
《春》尚未绣完,她就收到了薛素素托人带进来的信,信上写道:郡主莫忧,不妨寒香居一醉解千愁。
她就笑了,果然薛素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寒香居内,陈灵姿问斟酒的薛素素。
薛素素聚精会神地斟好酒,桌子上一只白净瓶内插了一朵硕大的八仙花,粉白的花朵映衬她皓腕如雪。
“我也不傻,京中能有郡主这般做派的女子也没几个,稍稍排除下也就知道了。”薛素素笑道。
亏得陈灵姿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忽略了薛素素乃花魁娘子,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了。
“若是我手下能有你这样能干的人便好了。”她叹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