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仪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要去试一番。”
“你不怕被老虎吃了?”
陈妙仪顿了顿,她转头看了陈灵姿,笑道:“即便没有了我,我相信你也会做好的。”
陈灵姿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笃定道:“没有你,我做这些就没什么意义了。”
“有意义的。”陈妙仪道,“不仅仅是为了我,更要为了这天下每一个女子。”
“你觉得我们能做到吗?”陈灵姿问她。
这回轮到陈妙仪笃定了:“一定能。”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即便不是在我们手上,但我相信,终有一日女子也能堂堂正正入学堂读书,进朝廷做官,和男人一样能自己做主,而不再是他们的附庸。”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然看到那美好的画面。陈灵姿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道:“但愿吧。”
十月初二,陈妙仪自灵犀宫出嫁。陈灵姿执意送她到云州。人人都说她们是姐妹情深,送嫁至梁燕交界之处,也是常理,故无人阻拦。
云州地处北境,十月已大雪纷飞。相比较这冰天雪地,陈灵姿还是更喜欢南边。天寒地冻缩手缩脚,实在不是她的理想之地。
北燕迎亲的人昨日也已经到了,明日大梁的“长公主”便要由他们接手迎入燕地。
入夜又下起了雪,林碧寒进来的时候,雪帽和肩头都堆了一片白。
“这几日雪大,几处都要严加防范,都没什么空来见你们。”她脱下斗篷笑道。
室内倒是一片春意,青瓷盆里的水仙花吐了黄蕊,流动暗香淡淡。陈灵姿只着春秋单衣,看她摘下雪帽后头上一点发饰也无,遂笑:“你这也太简朴了些。”
林碧寒不以为意:“越简单越好,整那些花花绿绿的,也不方便。”
陈灵姿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