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半扇背阳的窗户开着,窗边纱幔垂地,被风轻轻扬起。
纱幔之后隐约传来呻。吟之声,空气弥漫着淡淡血腥味,衬得此处格外阴冷森寒。
顾璟浔忍不住皱眉,身体格外的不舒服,她看向单膝跪在大理石上的惊蛰,更不舒服了。
纱幔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人,面色青黑,两腮鼓涨,加上一双浑浊圆瞪的眼,活像个满身疙瘩的老蛤。蟆。
顾璟浔在这瞬息的功夫,隐约看到纱幔后面的床榻上,似乎躺着一个赤。裸的女子,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床角赤红一片,似乎有血漫流,滴滴答答。
五脏六腑一阵猛缩,顾璟浔齿颤,捂着胃险些没吐出来。
“门主。”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单膝而跪的惊蛰发出的。
老蛤。蟆走过来后,坐在屋中唯一的软榻上,阴恻恻盯着垂首跪地的惊蛰。
顾璟浔对渠门多少有过了解,听惊蛰唤的这一声,倒是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这老蛤。蟆应该名唤常闾,曾是某个门派的弃徒,后来不知怎的进入渠门,最后竟让他坐上了门主之位。
顾璟浔见他看惊蛰的目光不善,下意识回瞪他,待看到他脸上的坑洼,又觉得辣眼睛,很快别开眼。
“活着回来了?”
声音也如蛤。蟆叫一样的难听。
地上的惊蛰将头垂得更低,应道:“是。”
屋中霎时寂静,帷幔后的滴答声格外清晰瘆人。
顾璟浔寒毛都快竖起来了,飘到惊蛰身边蹲下身,轻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