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浔吸鼻子闻了一下,应该是金疮药。
她的视线微收,青年的整个背恰好映入眼帘。
疤痕横亘交错,狰狞可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伤口。
他作为杀手活到现在,就算每次任务受伤,也不至于弄成这样,那其中的许多伤,分明是刑具造成。
顾璟浔想起半下午见的那劳什子门主,目光微冷。
惊蛰给自己的新伤上了药包扎好,适时转身,低头间鼻头恰好蹭过顾璟浔的额头。
顾璟浔还没从刚才看到的景象中回神,被这突兀的碰触惊了一跳,捂着额头后退一步,下意识看向惊蛰。
青年还垂着头,似觉得鼻尖发痒,便伸手摸了一下。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掩着鼻口,额前碎发湿润,墨眉入鬓,星眸点漆,鸦睫分明。
要了命了!
顾璟浔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鼻血和口水。
惊蛰没有在这个房间停留太久,包扎好伤口,便进院中最大的一间房。
他也不点灯,轻车熟路走到床边,打开一旁的衣柜。
顾璟浔就飘在他身侧,看到柜子里叠放的东西,眼睛都瞪圆了。
这,也太整齐了点儿吧。
全是些深色的衣物,叠放的齐齐整整,边边角角都码的一丝不苟。
惊蛰自柜中拿出一件灰蓝色的武服,放到同样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上。
然后,他的手揪住唯一还穿着的,湿漉漉的中裤。
察觉到他要干什么,顾璟浔下意识捂着眼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