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说皇帝对她偏宠太过,以至于是非不分,甚至有那等隐晦之言,暗含其中。
顾璟浔听得直皱眉,半晌冷笑了一声。
她的名声她不在意,任外边的人如何去传,但编排当今圣上,也不知谁给那些人的胆子。
一旁的姜姜见顾璟浔面露冷意,便沉默下来,待顾璟浔神色缓和,她又继续禀道:“画舫宴上伤谭公子的刺客一直没有抓到,不过当日裴世子恰好带了护卫在场,倒是没让那刺客得手,谭公子只受了些轻伤。”
顾璟浔闻言眯眸,手指绕着红绳打转,半晌不语。
当日伤谭随文的人是惊蛰,他那时尚且受制于渠门,只听命令行动,刺杀一事定是常闾安排。问题在于,常闾究竟是收钱办事,还是真如谷雨所言与朝中人有所勾结?
谭随文如今在礼部供职,不大不小的官,平日为人也一向不露圭角,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引来杀身之祸,问题应当不是出在他身上。
顾璟浔手上的红绳缠了一圈又一圈,忽然顿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谭随文的父亲谭正明,正是戍守郜州的大将军。
当年郜州生乱,便是谭正明受诏平叛,亲手诛杀了卖国谋逆的谢宪将军,后来容长樽击败南襄,边境得以安宁,谭正明便代谢氏领兵戍守郜州,而谭随文,明面上是受皇恩身居京城,实则不过是用来牵制谭正明的质子。
画舫宴针对谭随文的刺杀,倒像是冲着谭正明去的。
可是为什么?
顾璟浔想得头疼,闭着眼伸手按揉太阳穴,实在想不通,便干脆先将这些思绪抛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