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空沉悠长的晚钟之声,寺中僧人送来了素斋,惊蛰出了禅房来到堂屋,同霍时药了渊一同坐下用饭。
往来这处禅房的人不多,对于他和霍时药两个外人,那些僧人也从不多问。
眼下霍时药每日都需了渊过穴施针,离不得玄悲寺,惊蛰亦没有想好要到哪里去。
他待在渠门太多年,浸染血腥孑然独行,如今脱逃而出,茫然四顾,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心说处处是归途,可又好似哪里都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惊蛰举箸发呆,直到耳边传来霍时药一声闷笑,“你的相思引又亮了。”
惊蛰回神,下意识看向胸口,果然又亮起了赤金的光。
那光亮仿佛堵到了胸口,让他心下一闷,薄唇不由紧抿,伸手将玉球往里侧塞了塞。
衣襟口的光芒依旧不散,在这视线本就有些昏暗的屋中格外显眼。
对面的了渊大师似没注意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眉目慈和如旧。
惊蛰撇了一眼促狭憋笑的霍时药,想起桓亲王府碰到的那位长公主殿下,继而想起她窝在自己怀里软声温语的样子,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表情紧绷,起身朝了渊大师抱拳施礼,已示告辞,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
霍时药也不管他如何,心情颇好地将他还未曾碰过一口的米饭端到自己面前,扒着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