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取了其中一张文书,打开来看,墨迹尚新的文字间,写着“荆祈”二字,他抬眸看向霜降,片刻又垂下,将文书折叠好塞到衣襟中,道:“多谢。”
霜降笑着说无妨,见霍时药也将另一份折好收起来,他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二位若无异议,三日后依旧在萍聚茶楼,届时我来接二位入府。”
霍时药塞好了户籍文书,也从位置上站起来,似笑非笑,“我可没答应要进什么平南侯府。”
霜降拧眉,“霍兄可还有什么疑虑?”
“疑虑倒是没有,只是你也说了,常闾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若我和惊蛰全都入府,那平南侯府怕不成了众矢之的,敌暗我明,可不能一味固守,这个时候,就该想法子引蛇出洞。”
霜将疑道:“霍兄意欲何为?”
“你们觉得,常闾最在意的是什么?”霍时药不答反问。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霜降沉吟不语,望向霍时药的目光有些犹疑。
常闾最在乎的无非渠门门主之位,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既要钓大鱼,总得先抛个饵。”霍时药朝惊蛰撇了一眼,继续道:“若是渠门重建,门主易位,你们说他会不会耐不住性子跳出来?”
霜降听他说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皱眉,“此事过于冒险,待在下请示过侯爷,再与霍兄商榷。”
很明显地推诿直言,意料之中的事情,霍时药也不恼,轻笑颔首,“有劳。”
一旁沉默许久的惊蛰起身,凝着霍时药,乌眸乍冷,氤着一股浓浓黑沉,片刻,他垂眼,从霍时药身边绕开,提着刀离开房间,一句话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