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浔认真凝着他,虔诚而柔情,爱意流淌在眼眸间,让人如何也忽视不得。
被她用这样灼灼的目光看着,惊蛰莫名有些受不住。
少时遇到的人,看他的目光多是嫌恶或怜悯,后来进入渠门,他见到最多的,是轻蔑、恐惧、厌恨,从来没有人如顾璟浔一样看过他。
她眼中纯挚的爱意,直白的欢喜,温柔的疼惜,太过明显,太过炽热,灼得他避无可避,烧得他逃无可逃。
面前的姑娘无声朝他贴近,惊蛰恍然觉得,若这平洲长公主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大约那些入她后宅的男子,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折下脊梁,为她所囚所困。
她只消这般望上一眼,又有多少人能够拒绝。
他偏头别开眼,不去与她对视。
她的目光痴痴,抬手触上他的侧颊。
指尖在眼尾停住,顾璟浔的手腕被惊蛰及时攥住,然后拨开。
青年退至窗边,纵身翻出,动作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
顾璟浔傻在原地,等意识到惊蛰当着自己的面跑了,赶忙追过去,扒着窗户跟着往外跳。
但很快,她的动作又停下来。
跑就跑了呗,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她确实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顾璟浔从窗户上下来,攥着手中的玉球傻乐,然后张开红绳,将它挂在了脖子上,还忍不住啵了一口。
她关上窗户,脚步都有些飘飘然,嘴里情不自禁哼起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