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哥哥脾气大得很,一点都不像有耐性的人。
竹筒里的绿豆汤喂净,霍谨动作轻缓地将人放着躺好,见惊蛰又洗了帕子拧干,他正要去接,青年已经自然而然地给顾璟浔擦起来。
霍谨只好讷讷收手,起身端起木盆,换了半盆凉水回来。
他将水放到一旁,惊蛰便又将帕子浸到水中,边洗边问道:“伤是什么回事?”
房间中安静了许久,霍谨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他眼皮垂落,声音听着平静:“练功练的。”
惊蛰不置可否,也没有追问,沉默着一遍又一遍地给顾璟浔擦拭额颊和脖子。
霍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看昏沉的顾璟浔,犹豫半天,才小声问:“惊蛰哥哥,我以后要见你,到哪里去找?”
惊蛰眉头动了一下,却是冷言道:“不必寻我,以后也不必再见面。”
小小的少年,原本满怀希冀,被这么一盆冷水浇下来,登时就傻眼了,神情不可思议中带着受伤。
“惊蛰哥哥……”
青年将手帕置到木盆中,溅起些许水花,扭头冷冷看着霍谨:“莫唤我哥哥,也莫唤我……旁的,你若无事,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霍谨被他这么看着,愣是掉了一颗泪珠下来,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小声掩饰哭腔:“我知道了。”
少年憋得双颊泛红,扭头跑出医馆。
惊蛰朝那空了的位置看了一眼,漠然的表情似没有丝毫动摇,他将手伸到一旁的木盆中,重新洗净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