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
方才一时太过忙乱,竟将这事儿给忘了。
惊蛰立在门口沉吟,里面的姑娘又开始唤,“蛰哥哥,水要凉了,我冷。”
他呼吸沉了一下,转头回到屋中,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巾,纠结半天,从衣柜中扯出一套还未穿过的中衣。
惊蛰回到柴房门口,推门进去,目不斜视,将东西往小马扎上一放,然后以比刺杀后逃跑还要快得速度,闪身出去。
顾璟浔呆滞地着看着房门打开又闭合,要不是那小马扎上放了东西,她都不敢确定蛰哥哥进来过。
她出了浴桶,迅速擦干身上的水渍,将那中衣套上,草草绞干头发,然后出了门。
那中衣罩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合身,裤脚宽大不好挽上去,她又怕拖在地上弄脏,于是便一路提着。
沾了水和泥的鞋子她没穿,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
脚底寒意顿生,廊外的风混着秋初雨水的寒凉,刮到身上,冻得人直打颤。
顾璟浔咬着牙,慢慢挪到惊蛰的房间门口,却站在那里,没有进去。
房门从里面打开,惊蛰抬头看见她这幅样子,明显僵了一瞬。
姑娘穿着松松垮垮的中衣,露出大片雪白修颈,手拎着裤腿,赤脚踩在潮湿冰凉的石板上,单薄的身体不住打着颤,神色倒是平静,可那苍白的小脸配上微红的眼圈,却叫人瞧着分外可怜。
惊蛰眼底沉怒,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人扛到肩上,到屋中往小榻上一撂,给她擦了两只脚,又迅速扯了床榻上折放好的薄被,往她身上一裹。
顾璟浔从被中蹭出脑袋,眨着一双鹿儿眼看他,把娇弱堪怜发挥的淋漓尽致,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