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往那小榻扫了一眼,轻轻蹙眉,仔细回忆起上午的事情。
今早还没下雨的时候,顾璟浔便来找他了,被他推到府外,之后她的侍女急匆匆来寻,好似说桓亲王要她回去,她当时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后来却在雨下得最急的时候,一个人跑到侯府后门。
她若是故意淋了雨想让他开门,为何当时只是坐在台阶上,不吭不响不敲门。
惊蛰借着自己的耳力,听见霜降方才同她说,她大哥找了她许久。
顾璟浔外出,顾璟连根本不怎么管,今日为何亲自找过来了。
惊蛰总觉得今天的事儿有些不对劲儿,他想得出神,半天,朝霜降道:“我出府一趟。”
霜降想说你爱去哪去哪,好像有谁能拦得住似的,反正半夜翻墙偷跑出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扭头走了。
……
惊蛰出了府,跑了好几个地方,于夜半时分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从袖口摸出钥匙打开门,看到院中屋檐下的人,又是一怔。
姑娘还穿着上午的裙子,坐在从柴房搬出的小马扎上,倚着门框睡了过去。
惊蛰脚步无声,走到她身边,将上锁的卧房房门打开,而后弯腰轻轻把人抱起来。
进了屋刚准备将人放到小榻上,怀里的姑娘忽然醒过来,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搂住他,脸贴到他胸膛上,委屈巴巴道:“蛰哥哥,我没地方去了。”
惊蛰心头一颤,明知道她在撒谎骗他,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心软,心甘情愿地被她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