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斯水巷出来的时候,惊蛰忽而朝一处角落望了一眼,那里昏暗静谧,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不知是自己这些日子忧思太过还是怎的,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人注视观察着,可除了顾璟浔的暗卫,他又从来没有发现过别的可疑的人。
要么便是有什么隐匿功夫出神入化的人藏在暗处,要么就是他多疑了。
惊蛰回过头,将顾璟浔抱上马车,随后也跟着钻进车厢中。
傍晚回到平南侯府,府中的侍卫叫住他,交给了他一封信。
惊蛰回到自己院子,打开信件看了一遍。
信是霍时药写给他的,说是有了常闾的消息,约他明日酉时初到崎南山一见。
惊蛰烧了信件,蹙着眉许久未动。
他一直抱着些侥幸的心思,觉得常闾不可能还活着,可是现在霍时药再次来了京城,还同他说有了常闾的消息。
惊蛰屈指,慢慢攥紧了拳头,有片刻感觉到一阵溺水般的窒息,好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在浮到水面上,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他甚至觉得,这些日子总能感受到的那道目光,会不会就是常闾。
淹没的潮水冰凉刺骨,裹挟着他,让他僵冷得几乎无法支配身体。
惊蛰不寒而栗。
他不怕自己丢了性命,他只怕顾璟浔被什么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