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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谭正明是当年之案的最大得利者。

顾璟浔听完他的话,看向惊蛰的左臂,眼底漫起戾气,“裴彻他哪里来的脸,早晚我要卸他一条胳膊。”

她昨晚上便发现蛰哥哥胳膊上添了新伤,原本不想让他乱来的,结果没能挡住。

惊蛰:“……”

见他沉默,顾璟浔又赶忙揪住他的衣袖,声音低了不少,“你想不想知道我跟裴彻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第一次见他确实吓了一跳,但绝对没有把他认成你,那时候尚且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出现的太刻意,我以为有谁故意弄了这么个人在我面前晃悠。”

“我就是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我只跟他出去了几次,外面传的都是假的,我连头发丝都没让他碰过,谁知道他这么蠢,自己身为当事人却信了谣言,还敢跑去堵着你胡说八道。”

顾璟浔说着说着又跨坐到惊蛰腿上,捧起他的脸,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眉眼,“不对,才不像呢,你比他好看多了,干净多了。”

“也不对,他才不配跟你比。”

她的指腹明明很轻柔地抚摸,却好似带着火热的力度,惊蛰眼皮微抖,触动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复杂。

到如今他才终于看清了,但凡牵扯到他的,顾璟浔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刺猬,腹部的软肉向着他,被上的刺则毫不留情地把其他人刺出窟窿。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顾璟浔就只听见裴彻欺负他这一件事了。

惊蛰当初在郜洲杀那些南襄士兵,是他在渠门那么多年做的最快意的一件事。

他那时压抑太过,事事受制于人,不得不去朝着素不相识的人挥下屠刀,性子更是逐渐走向扭曲,时常会生出无边恨意,报复的恶念如藤蔓疯长,勒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