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带他来,路上遇到了,醉的不省人事,也没见他身边带着家仆,我总不能把他丢那儿不管吧。”卫元茂一路将人带进屋,放到矮榻上,扭头道:“你看着他,我到谭府报个信。”
卫初琳撇嘴,不情不愿,“哥你管他做什么,他醒了指不定又要觉得咱们是想攀关系。”
刚被逐出卫家的时候,卫初琳只能和母亲缩在这破烂的小院中,自然不能接受,哭了闹了,也尝到了许多被人翻脸无情的滋味,但如今父亲兄长活着回来,她倒也不再不能忍受眼下的落差。
卫元茂过去虽不成气候,到底不算是个小人,如今墙倒众人推,却渐渐生出了些傲骨,他想说便让人随便指摘去。
刚直起腰,矮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跳起来,一下拽住了他的领子。
“你不是说,挣来那万石弓,要去上阵杀敌吗!?”
他的眼睛,带着酒意的惺忪,烧着鲜红的怒意,摇晃着身体,手劲儿大得将卫元茂拽得踉跄。
忽而又放声大笑,“忠君爱国,忠君爱国,呵……”
卫初琳见他发疯,惊叫着上前将人扒开,谭随文这才松了手,砰的歪倒在榻上,口中还不住喃喃。
“杀敌,原来要杀的是我……”
卫元茂反应过来,见人又昏了过去,只好叹着气抚平被拽出褶皱的衣领,见卫初琳上脚踹了谭随文一脚,他忙将妹妹拦住。
“你拦我干嘛,你救了他,他还跟你撒酒疯,我踹他两脚怎么了?”
卫元茂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也不打算去谭府报信了。
如今这院里只有他们兄妹和父母四人,父亲卧病在床,要是他走了,谭随文再发疯,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卫元茂陪笑,推着妹妹,哄着她到厨房为父亲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