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的身体从牢里出来后一直不怎么好,几乎日日卧床休养。
房内传来两声咳嗽,卫初琳忙关上门,阻去屋外的寒风,走到桌前倒好热茶给卫父捧到跟前。
卫父接下热茶抿了一口,温声问:“是你哥哥回来了吗?”
父亲也听到了敲门声。
卫初琳眼神发虚,结结巴巴半天,才嗫嚅道:“不……不是哥哥,是……是裴彻……”
茶杯砰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一声响,接着是卫父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卫初琳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帮他顺气,却被拨开了手,卫父铁青着脸,问:“你刚才说是谁,裴彻?”
卫初琳手足无措,忙不迭点头。
“你,你让他进来了?”卫父又问。
卫初琳也不敢隐瞒,再次点了一下头,惶急道:“爹,他好像受了伤,眼看就撑不住了,我……我……”
卫父又是一阵咳嗽,颤抖着手,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女儿,“你……你怎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陷害忠良,叛国谋逆,人人得而诛之,他裴彻如今就是个乱臣贼子,你竟还敢与他扯上关系。”
他说着,已经从床榻上下来,挣扎着往屋外走。
卫初琳慌慌张张将人拦下,“爹,你要去哪!?”
卫父怒道:“去大理寺,报官!”
卫初琳彻底乱了分寸,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父亲拖回床榻上,“外面天寒地冻,您不能出去,我去报官,现在就去,爹,您别气了。”
她扯了被子,给卫父盖上,迅速跑过去打开门,准备离开。
绣鞋刚跨出门槛,又收了回去,卫初琳连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