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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任何人,她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惊蛰,一个在他眼中,明明命贱身卑,微如蝼蚁之人。

裴彻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眸底晦涩暗潮已经褪去。

他受了很多伤,久未饮水,声音虚弱又沙哑,“彻有些话,想单独同长公主殿下说。”

顾璟连自然不会同意,但顾璟浔却偏头对他温声说:“大哥,你先出去吧。”

她又看了看惊蛰,示意他也出去。

两人都没有动,倒是狱卒过来朝顾璟连禀报了些什么,他犹豫片刻,才匆匆出了房门。

顾璟浔伸手推了一下惊蛰,眉眼隐着笑,“出去等会儿,他绑着呢,还能伤我不成?”

青年一动不动,下颌紧绷,还是执拗的不肯走。

顾璟浔便踮起脚,对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青年冷白的侧颊,肉眼可见的绯红,眼睫颤得如振翅的蝶,默默地从门口退出去,手指不轻不重地搓了一下发热的耳垂。

顾璟浔理理身上的狐裘,转身时,神色已经不见方才的半点柔软。

她站在离裴彻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冰凉,“有什么话,说吧。”

裴彻双目布满了血丝,似乎刚从二人方才熟稔的亲热中回过神,怔然半天,才终于找回原本的思绪。

他勉强扯起嘴唇,维持着后背直起的脊梁,“殿下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的?”

顾璟浔只恍惚片刻,便又恢复平静,望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