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奔波,便未曾带药。有劳陛下挂心。“他假装方才的矛盾不曾发生过,“不知陛下问臣楼兰秘术,是何用处?”
风和气结。
但是她仍然缓和情绪,用一口茶压下心中的烦闷。
“因为我受人之托,治其顽疾。而且,我也有些怀疑青木国国内大事将临……。”
“为何?”洛一清眉目一凝,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是的,你可记得八年前,青木国君来贺?”风和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将记忆追溯到自己登基之日,“那一日,我见那青木离眸色暗淡无光,且身上萦绕不去的萎靡之气,还与你谈到此事。这位国君分明萦绕死气,却又活到了现在,恐怕事情不寻常。“
只要一在洛一清面前,风和便不自觉卸了那些朝堂上的虚礼,不称朕,不摆架子,不说无关紧要的套话,一派质性自然。
她自己还没有特别留意到,但是洛一清看着她入神地谈论事宜,毫不防备的姿态。白玉玲珑般的面容生动鲜活,眼眸映着烛光摇曳生辉,一头青丝如瀑,却总好像凡尘俗礼拘束不了似的。
洛一清曾经说她没有半分君主仪态。
但是,洛一清心中最是了解她不过。风和从幼时便尝尽皇家血肉相争之苦,虽是皇家长女,但是朝不保夕,时常深夜瑟瑟发抖。多少次命悬一线,她都挺了过来,却在风国大盛之时,忽然崩溃,甚至直接逃离了风国。
洛一清也常常想,她这样向往自由的一个人,要如何束缚在这深宫大殿中,供奉在人间香火之上,成为一个强大的帝王。
想来,这都是为难了她。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若不是她这样包容万象的个性。怎么容得下朝中那许多个性不一的名臣怪癖,怎么能够虚心纳谏从中斡旋。
风和还在洛一清面前絮絮叨叨,说起当日之时。
洛一清坐在一边,虽然姿态淡然,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