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衍握紧双手,死死抿着嘴,一声不吭。谁能想得到,十年前金尊玉贵、鲜衣怒马的少年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个满身伤痕、隐忍苍白的青年。
“安衍,又做噩梦了?”荣铭处理好伤口,轻轻地替陆安衍盖上被子。
陆安衍精神略微有些恍惚,随口说道:“荣铭,快到年关了。”
“是啊,又一年了。你前些日子带着平西军把西戎那些小崽子收拾了一顿,今年边民应该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荣铭,三天后,我要启程回京。”
荣铭一惊,猛地起身,声音拔高:“你疯了!没有圣旨,边关将领不得随意回京。何况,就算有圣旨,你现在的身体也动不得!”
“荣铭,半个月前、咳咳,我、咳、就向皇上请了密旨,皇上准我回京。十年了,我也该回去了。”陆安衍忍不住咳起来,牵动腹部的伤,痛的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荣铭听了这解释,没有回话,只是从桌上端了药碗过来,气呼呼地道:“喝药!”
陆安衍微微喘了口气,没什么力气起来,荣铭看着难受,轻轻扶起他,将药碗递到他的唇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做好打算了,怎么这次还这么莽撞!看你现在身子的伤,怎么回京?”
陆安衍喝完药,苦的不由地皱起眉头,“唔。”
“罢了,我和你一起回去。”荣铭扶着陆安衍躺下,将药碗放回桌上。
“你不怕回去就被丽姨逼婚?”陆安衍调笑道。